【高分悬赏】一个关于水浒传的问题。。急 关于水浒传的问题,急等回答!!!

作者&投稿:淫审 2024-07-02
关于水浒传的问题。急急急。高分悬赏。

  先给你点佳句吧
  第8回 林冲见了,起身接着道:“娘子,小人有句话
  说,已禀过泰山了。为是林冲年灾月厄,遭这场屈事,今去沧州,生死不保,诚恐
  误了娘子青春。今已写下几字在此,万望娘子休等小人,有好头脑,自行招嫁,莫
  为林冲误了贤妻。”那娘子听罢,哭将起来,说道:“丈夫,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,
  如何把我休了!”林冲道:“娘子,我是好意,恐怕日后两个相误,赚了你。”

  这里是林冲和娘子的对话,为什么把它选上呢,因为这体现了林冲对自己娘子的真心啊,如果没有真心对她,试问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?

  第九回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,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。说时迟,那时快,薛霸
  的棍恰举起来,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,那条铁禅杖飞将来,把这水火棍一隔,
  丢去九霄云外,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,喝道:“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!”

  这里描写了薛霸董超想要谋害林冲时鲁智深出手相救的场面,描写得十分精彩,而鲁智深说:“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!”这体现了鲁智深性格的粗中有细,因为此时出来不仅可以救林冲,而且还有他们的“犯罪证据”,叫他们服气,再杀他们,也算是有凭有据。

  那簇人马飞奔庄上来,中间捧着一位官人,骑一匹雪白卷毛马。马上那人,生
  得龙眉凤目,皓齿朱唇,三牙掩口髭须,三十四五年纪。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,
  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,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,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。
  带一张弓,插一壶箭,引领从人,都到庄上来。林冲看了,寻思道:“敢是柴大官
  人么?”

  这里写的是柴进的出场,书中这样的句子很多,几乎每个重要人物出场都这么写,就不分析了。


  林冲望后一退,洪教头赶入一
  步,提起棒,又复一棒下来。林冲看他脚步已乱了,便把棒从地下一跳,洪教头措
  手不及,就那一跳里,和身一转,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骨上,撇了棒,扑地倒了。
  柴进大喜,叫快将酒来把盏。众人一齐大笑。洪教头那里挣扎起来。众庄客一头笑
  着,扶了洪教头,羞颜满面,自投庄外去了。

  这是林冲棒打洪教头的场面,很精彩吧,看了以后绝对会很舒服的,因为我们的主人公胜得精彩漂亮,而且光明磊落。


  你所你要水浒传问题要什么样的,不知道下面的怎么样。
  先出8 9 回的选择题吧
  1 林冲与娘子等对话说了些什么 A等着自己B为自己守节C改嫁D和他一起走
  2 在野猪林出来救林冲的人是谁 A鲁智深B柴进C薛超 董霸D宋江
  问答题
  1 林冲为什么会被发配充军?
  2 为什么林冲董霸薛超要在野猪林杀死林冲?
  3 林冲和洪教头的比试谁赢了?谁走了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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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水浒传》 第八回 林教头刺配沧州道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



话说当时太尉喝叫左右排列军校,拿下林冲要斩,林冲大叫冤屈。太尉道:“你
来节堂有何事务?现今手里拿着利刃,如何不是来杀下官?”
林冲告道:“太尉不唤,如何敢?现有两个承局望堂里去了,故赚林冲到此。”
太尉喝道:“胡说!我府中那有承局?这厮不服断遣。”喝叫左右解去开封府,分付
滕府尹好生推问勘理,明白处决,就把宝刀封了去。左右领了钧旨,监押林冲投开
封府来,恰好府尹坐衙未退。但见:
绯罗缴壁,紫绶卓围。当头额挂朱红,四下帘垂斑竹。官僚守正,戒石上刻御
制四行;令史谨严,漆牌中书低声二字。提辖官能掌机密,客帐司专管牌单。吏兵
沉重,节级严威。执藤条祗候立阶前,持大杖离班分左右。户婚词讼,断时有似玉
衡明;斗殴是非,判处恰如金镜照。虽然一郡宰臣官,果是四方民父母。直使囚从
冰上立,尽教人向镜中行。说不尽许多威仪,似塑就一堂神道。
高太尉干人把林冲押到府前,跪在阶下,将太尉言语对滕府尹说了,将上太尉封的
那把刀,放在林冲面前。府尹道:“林冲,你是个禁军教头,如何不知法度,手执
利刃,故入节堂?这是该死的罪犯。”林冲告道:“恩相明镜,念林冲负屈衔冤。
小人虽是粗卤的军汉,颇识些法度,如何敢擅入节堂?为是前月二十八日,林冲与
妻子到岳庙还香愿,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,把妻子调戏,被小人喝散了。次后又
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,却使富安来骗林冲妻子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,亦被小人赶去,
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。两次虽不成奸,皆有人证。次日,林冲自买这口刀,今日
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唤林冲,叫将刀来府里比看。因此,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。
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,不想太尉从外面进来,设计陷害林冲。望恩相做主。”
府尹听了林冲口词,且叫与了回文,一面取刑具枷�来枷了,推入牢里监下,
林冲家里自来送饭,一面使钱。林冲的丈人张教头亦来买上告下,使用财帛。正值
有个当案孔目,姓孙,名定,为人最鲠直,十分好善,只要周全人,因此人都唤做
孙佛儿。他明知道这件事,转转宛宛在府上说知就里,禀道:“此事果是屈了林冲,
只可周全他。”府尹道:“他做下这般罪!高太尉批‘仰定罪’,定要问他手执利
刃,故入节堂,杀害本官,怎周全得他?”孙定道:“这南衙开封府,不是朝廷的,
是高太尉家的。”府尹道:“胡说!”孙定道:“谁不知高太尉当权,倚势豪强,
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。但有人小小触犯,便发来开封府,要杀便杀,要剐便剐,却
不是他家官府。”府尹道:“据你说时,林冲事怎的方便他,施行断遣?”孙定道:
“看林冲口词是个无罪的人,只是没拿那两个承局处。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
刃,误入节堂;脊杖二十,刺配远恶军州。”
滕府尹也知这件事了,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口词。高俅情知理短,又
碍府尹,只得准了。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,叫林冲除了长枷,断了二十脊杖,唤个
文笔匠刺了面颊,量地方远近,该配沧州牢城。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
钉了,贴上封皮,押了一道牒文,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。
两个人是董超、薛霸。二人领了公文,押送林冲出开封府来,只见众邻舍并林
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,同林冲两个公人到州桥下酒店里坐定。林冲道:“多
得孙孔目维持,这棒不毒,因此走动得。”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案酒果子,管待两个
公人。酒至数杯,只见张教头将出银两,赍发他两个防送公人已了。林冲执手对丈
人说道:“泰山在上,年灾月厄,撞了高衙内,吃了一场屈官司。今日有句话说,
上禀泰山:自蒙泰山错爱,将令爱嫁事小人,已至三载,不曾有半些儿差池。虽不
曾生半个儿女,未曾面红面赤,半点相争。今小人遭这场横事,配去沧州,生死存
亡未保。娘子在家,小人心去不稳,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;况兼青春年少,休
为林冲误了前程。却是林冲自行主张,非他人逼迫。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,明白立
纸休书,任从改嫁,并无争执。如此林冲去的心稳,免得高衙内陷害。”
张教头道:“贤婿,甚么言语!你是天年不齐,遭了横事,又不是你作将出来
的。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,早晚天可怜见,放你回来时,依旧夫妻完聚。老汉
家中也颇有些过活,便取了我女家去,并锦儿,不拣怎的,三年五载,养赡得他。
又不叫他出入,高衙内便要见,也不能够。休要忧心,都在老汉身上。你在沧州牢
城,我自频频寄书并衣服与你。休得要胡思乱想,只顾放心去。”林冲道:“感谢
泰山厚意。只是林冲放心不下,枉自两相耽误。泰山可怜见林冲,依允小人,便死
也瞑目。”张教头那里肯应承,众邻舍亦说行不得。林冲道:“若不依允小人之时,
林冲便挣扎得回来,誓不与娘子相聚。”张教头道:“既然恁地时,权且由你写下,
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。”当时叫酒保寻个写文书的人来,买了一张纸来。那人写,
林冲说,道是:
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,为因身犯重罪,断配沧州,去后存亡不保。有妻张
氏年少,情愿立此休书,任从改嫁,永无争执。委是自行情愿,即非相逼。恐后无
凭,立此文约为照。年月日。
林冲当下看人写了,借过笔来,去年月下押个花字,打个手模。
正在阁里写了,欲付与泰山收时,只见林冲的娘子,号天哭地叫将来,女使锦
儿抱着一包衣服,一路寻到酒店里。林冲见了,起身接着道:“娘子,小人有句话
说,已禀过泰山了。为是林冲年灾月厄,遭这场屈事,今去沧州,生死不保,诚恐
误了娘子青春。今已写下几字在此,万望娘子休等小人,有好头脑,自行招嫁,莫
为林冲误了贤妻。”那娘子听罢,哭将起来,说道:“丈夫,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,
如何把我休了!”林冲道:“娘子,我是好意,恐怕日后两个相误,赚了你。”张
教头便道:“我儿放心,虽是女婿恁的主张,我终不成下得将你来再嫁人!这事且
由他放心去。他便不来时,我也安排你一世的终身盘费,只教你守志便了。”那妇
人听得说,心中哽咽,又见了这封书,一时哭倒声绝在地。未知五脏如何,先见四
肢不动。但见:
荆山玉损,可惜数十年结发成亲;宝鉴花残,枉费九十日东君匹配。花容倒卧,
有如西苑芍药倚朱栏;檀口无言,一似南海观音来入定。小园昨夜东风恶,吹折江
梅就地横。
林冲与泰山张教头救得起来,半晌方才苏醒,兀自哭不住。林冲把休书与教头
收了。众邻舍亦有妇人来劝林冲娘子,搀扶回去。张教头嘱付林冲道:“你顾前程
去挣扎,回来厮见。你的老小,我明日便取回去,养在家里,待你回来完聚。你但
放心去,不要挂念。如有便人,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。”林冲起身谢了,拜辞泰山
并众邻舍,背了包裹,随着公人去了。张教头同邻舍取路回家,不在话下。
且说两个防送公人把林冲带来使臣房里,寄了监,董超、薛霸各自回家收拾行
李。只说董超正在家里拴束包裹,只见巷口酒店里酒保来说道:“董端公,一位官
人在小人店中请说话。”董超道:“是谁?”酒保道:“小人不认的,只叫请端公
便来。”原来宋时的公人,都称呼端公。当时董超便和酒保径到店中阁儿内看时,
见坐着一个人,头戴顶万字头巾,身穿领皂纱背子,下面皂靴净袜。见了董超,慌
忙作揖道:“端公请坐。”董超道:“小人自来不曾拜识尊颜,不知呼唤有何使令?”
那人道:“请坐,少间便知。”董超坐在对席,酒保一面铺下酒盏,菜蔬、果品、
按酒都搬来摆了一桌。那人问道:“薛端公在何处住?”董超道:“只在前边巷内。”
那人唤酒保问了底脚,“与我去请将来。”酒保去了一盏茶时,只见请得薛霸到阁
儿里。董超道:“这位官人请俺说话。”薛霸道:“不敢动问大人高姓?”那人又
道:“少刻便知,且请饮酒。”
三人坐定,一面酒保筛酒。酒至数杯,那人去袖子里取出十两金子,放在桌上,
说道:“二位端公各收五两,有些小事烦及。”二人道:“小人素不认得尊官,何
故与我金子?”那人道:“二位莫不投沧州去?”董超道:“小人两个奉本府差遣,
监押林冲直到那里。”那人道:“既是如此,相烦二位,我是高太尉府心腹人陆虞
候便是。”董超、薛霸喏喏连声,说道:“小人何等样人,敢共对席?”陆谦道:
“你二位也知林冲和太尉是对头。今奉着太尉钧旨,教将这十两金子送与二位,望
你两个领诺,不必远去,只就前面僻静去处,把林冲结果了,就彼处讨纸回状,回
来便了。若开封府但有话说,太尉自行分付,并不妨事。”董超道:“却怕使不得,
开封府公文,只叫解活的去,却不曾教结果了他。亦且本人年纪又不高大,如何作
的这缘故,倘有些兜搭,恐不方便。”薛霸道:“老董,你听我说:高太尉便叫你
我死,也只得依他,莫说使这官人又送金子与俺。你不要多说,和你分了罢,落得
做人情,日后也有照顾俺处。前头有的是大松林猛恶去处,不拣怎的,与他结果了
罢。”当下薛霸收了金子,说道:“官人放心,多是五站路,少便两程,便有分晓。”
陆谦大喜道:“还是薛端公真是爽利!明日到地了时,是必揭取林冲脸上金印回来
做表证,陆谦再包办二位十两金子相谢。专等好音,切不可相误。”原来宋时但是
犯人徒流迁徙的,都脸上刺字,怕人恨怪,只唤做打金印。三个人又吃了一会酒,
陆虞候算了酒钱,三人出酒肆来,各自分手。
只说董超、薛霸将金子分受入己,送回家中,取了行李包裹,拿了水火棍,便
来使臣房里取了林冲,监押上路。当日出得城来,离城三十里多路歇了。宋时途路
上客店人家,但是公人监押囚人来歇,不要房钱。当下董、薛二人带林冲到客店里,
歇了一夜。第二日天明,起来打火,吃了饮食,投沧州路上来。时遇六月天气,炎
暑正热,林冲初吃棒时,倒也无事。次后三两日间,天道盛热,棒疮却发,又是个
新吃棒的人,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动。薛霸道:“好不晓事!此去沧州二千里有余
的路,你这般样走,几时得到?”林冲道:“小人在太尉府里折了些便宜,前日方
才吃棒,棒疮举发,这般炎热,上下只得担待一步。”董超道:“你自慢慢的走,
休听咭�。”薛霸一路上喃喃咄咄的口里埋冤叫苦,说道:“却是老爷们晦气,撞
着你这个魔头。”看看天色又晚,但见:
火轮低坠,玉镜将悬。遥观野炊俱生,近睹柴门半掩。僧投古寺,云林时见鸦
归;渔傍阴涯,风树犹闻蝉噪。急急牛羊来热坂,劳劳驴马息蒸途。
当晚三个人投村中客店里来,到得房内,两个公人放了棍棒,解下包裹。林冲
也把包来解了,不等公人开口,去包里取些碎银两,央店小二买些酒肉,籴些米来,
安排盘馔,请两个防送公人坐了吃。董超、薛霸又添酒来,把林冲灌的醉了,和枷
倒在一边。薛霸去烧一锅百沸滚汤,提将来,倾在脚盆内,叫道:“林教头,你也
洗了脚好睡。”林冲挣的起来,被枷碍了,曲身不得。薛霸便道:“我替你洗。”
林冲忙道:“使不得。”薛霸道:“出路人那里计较的许多。”林冲不知是计,只
顾伸下脚来,被薛霸只一按,按在滚汤里。林冲叫一声:“哎也!”急缩得起时,
泡得脚面红肿了。林冲道:“不消生受。”薛霸道:“只见罪人伏侍公人,那曾有
公人伏侍罪人。好意叫他洗脚,颠倒嫌冷嫌热,却不是好心不得好报!”口里喃喃
的骂了半夜,林冲那里敢回话,自去倒在一边。他两个泼了这水,自换些水,去外
边洗了脚收拾。
睡到四更,同店人都未起,薛霸起来烧了面汤,安排打火做饭吃。林冲起来晕
了,吃不得,又走不动。薛霸拿了水火棍,催促动身。董超去腰里解下一双新草鞋,
耳朵并索儿却是麻编的,叫林冲穿。林冲看时,脚上满面都是燎浆泡,只得寻觅旧
草鞋穿,那里去讨?没奈何,只得把新草鞋穿上。叫店小二算过酒钱,两个公人带
了林冲出店,却是五更天气。林冲走不到三二里,脚上泡被新草鞋打破了,鲜血淋
漓,正走不动,声唤不止。薛霸骂道:“走便快走,不走便大棍搠将起来。”林冲
道:“上下方便,小人岂敢怠慢,俄延程途?其实是脚疼走不动。”董超道:“我
扶着你走便了。”搀着林冲,只得又挨了四五里路。看看正走不动了,早望见前面
烟笼雾锁,一座猛恶林子但见:
枯蔓层层如雨脚,乔枝郁郁似云头。
不知天日何年照,惟有冤魂不断愁。
这座林子有名唤做野猪林,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峻去处。宋时这座林子内,
但有些冤仇的,使用些钱与公人,带到这里,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。今日这两个公
人带林冲奔入这林子里来。董超道:“走了一五更,走不得十里路程,似此,沧州
怎的得到?”薛霸道:“我也走不得了,且就林子里歇一歇。”
三个人奔到里面,解下行李包裹,都搬在树根头。林冲叫声:“阿也!”靠着
一株大树便倒了。只见董超、薛霸道:“行一步,等一步,倒走得我困倦起来,且
睡一睡却行。”放下水火棍,便倒在树边,略略闭得眼,从地下叫将起来。林冲道:
“上下做甚么?”董超、薛霸道:“俺两个正要睡一睡,这里又无关锁,只怕你走
了,我们放心不下,以此睡不稳。”林冲答道:“小人是个好汉,官司既已吃了,
一世也不走。”薛霸道:“那里信得你说?要我们心稳,须得缚一缚。”林冲道:
“上下要缚便缚,小人敢道怎的?”薛霸腰里解下索子来,把林冲连手带脚和枷紧
紧的绑在树上。同董超两个跳将起来,转过身来,拿起水火棍,看着林冲说道:“不
是俺要结果你,自是前日来时,有那陆虞候传着高太尉钧旨,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
你,立等金印回去回话。便多走的几日,也是死数,只今日就这里,倒作成我两个
回去快些。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,只是上司差遣,不由自己。你须精细着:明年今
日是你周年。我等已限定日期,亦要早回话。”林冲见说,泪如雨下,便道:“上
下,我与你二位往日无仇,近日无冤,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,生死不忘。”董超道:
“说甚么闲话?救你不得。”薛霸便提起水火棍来,望着林冲脑袋上劈将来,可怜
豪杰束手就死。正是:万里黄泉无旅店,三魂今夜落谁家。
毕竟林冲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史进带去的庄客都留在山寨;只自收拾了些散碎银两,打拴一个包里,馀者多
的尽数寄留在山寨。
史进头带白范阳毡大帽,上撒一撮红缨;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。
顶上明黄缕带;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;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;青白间
道行缠绞脚,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;跨一口铜钹磐口雁翎刀;背上包裹;提了朴
刀;辞别朱武等三人。
众多小喽罗都送下山来。
朱武等洒泪而别,自回山寨去了。
只说史进提了朴刀,离了少华山,取路投关西正路。
望延安府路上来,免不得饥食渴饮,夜住晓行;独自行了半月之上,来到渭州:
“这里也有个经略府,莫非师父王教头在这里?”
史进便入城来看时,依然有六街三市。
只见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。
史进便入茶坊里来拣一副坐位坐了。
茶博士问道:“这里经略府在何处?”
茶博士道:“只在前面便是。”
史进道:“借问经略府内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?”
茶博士道:“这府里教头极多,有三四个姓王的,不知那个是王进。”
道犹未了,只见一个大汉大踏步竟进入茶坊里来。
史进看他时,是个军官模样;头里芝麻罗万字顶头巾;脑后两个太原府扭丝金
环;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;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;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;
生得面圆耳大,鼻直口方,腮边一部落腮胡须,身长八尺,腰阔十围。
那人入到茶房里面坐下。
茶博士道:“客官,要寻王教头,只问这位提辖,便都认得。”
史进忙起身施礼道:“客官,请坐,拜茶。”
那人见史进长大魁伟,像条好汉,便来与他施礼。
两个坐下。
史进道:“小人大胆,敢问官人高姓大名?”那人道:“洒家是经略府提辖,
姓鲁,讳个达字。敢问阿哥,你姓什么?”
史进道:“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。姓史,名进。请问官人,小人有个师父,
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,姓王,名进,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?”
鲁提辖道:“阿哥,你莫不是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?”
史进拜道:“小人便是。”
鲁提辖连忙还礼,说道:““闻名不如见!见面胜如闻名。”你要寻王教头,
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?”
史进道:“正是那人。”
鲁达道:“俺也闻他名字,那个阿哥不在这里。洒家听得说,他在延安府老种
经略相公处勾当。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。那人不在这里。你即是史大郎
时,多闻你的好名字,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。”
鲁提辖挽了史进的手,便出茶坊来。
鲁达回头道:“茶钱,洒家自还你。”
茶博士应道:“提辖但吃不妨,只顾去。”
两两挽了,出得茶坊来,上街行得三五十步,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。史进
道:“兄长,我们看一看。”
分开人众看时,中间里一个人,仗着十来条杆棒,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,一盘
子盛着,插y 虼b上面,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。
史进见了,却认得他。
原来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,叫做“打虎将”李忠。
史进就人丛中叫道:“师父,多时不见。”
李忠道:“贤弟如何到这里?”
鲁提辖道:“既是史大郎的师父,也和俺去吃三杯。”
李忠道:“待小子卖了膏药,讨了回钱,一同和提辖去。”
鲁达道:“谁奈烦等你!去便同去!”李忠道:“小人的衣饭,无计奈何。提
辖先行,小人便寻将来。--贤弟,你和提辖先行一步。”
鲁达焦躁,把那看的人一推一交,骂道:“这厮们夹着屁眼撤开!不去的洒家
便打!”
众人见是鲁提辖,一开都走了。
李忠见鲁达凶猛,敢怒而不敢言,只得陪笑道:“好急性的人!”
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,寄顿了枪棒。
三个人转弯抹角,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,门前挑出望竿,挂着酒
旗,漾在空史飘荡。
三人来到潘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。
提辖坐了主位,李忠对席,史进下首坐了。
酒保唱了喏,认的是鲁提辖便道:“提辖官人,打多少酒?”
鲁达道:“先打四角酒来。”
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,又问道:“官人,吃甚下饭?”
鲁达道:“问甚么!但有,只顾卖来,一发算钱还你!这厮!只顾来聒噪!”
酒保下去,随即烫酒上来;但是下口肉食,只顾将来摆一桌子。
三个酒至数杯,正说z ⒐陧A较量些枪法,说得入港,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
哽哽咽咽啼哭。
鲁达焦躁,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。
酒保听得,慌忙上来看时,见鲁提辖气愤地。
酒保抄手道:“官人,要甚东西,分付卖来。”
鲁达道:“洒家要甚么!你也须认得洒家!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,
搅俺弟兄们吃酒?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!”
酒保道:“官人息怒。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?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
唱的父女两人,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,一时间自苦了啼哭。”
鲁提辖道:“可是作怪!你与我唤得他来。”
酒保去叫。
不多时,只见两个到来∶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,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,
手里拿串拍板,都来到面前。
看那妇人,虽无十分的容貌,也有些动人的颜色,拭着泪眼,向前来,深深的
道了三个万福。
那老儿也都相见了。
鲁达问道:“你两个是那里人家?为甚么啼哭?”
那妇人便道:“官人不知,容奴告禀∶奴家是东京人氏,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
亲眷,不想搬移南京去了。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。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。此间
有个财主,叫做“镇关西”郑大官人,因见奴家,便使强媒硬保,要奴作妾。谁想
写了三千贯文书,虚钱实契,要了奴家身体。未及三个月,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,
将奴赶打出来,不容完聚,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。父亲懦弱,和他争
不得。他又有钱有势。当初不曾得他一文,如今那讨钱来还他?没计奈何,父亲自
小教得家些小曲儿,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,每日但得些钱来,将大半还他,留些少
父女们盘缠。这两日,酒客稀少,违了他钱限,怕他来讨时,受他差耻。父女们想
起这苦楚zA无处告诉,因此啼哭。不想误犯了官,望乞恕罪,高抬贵手!”鲁提辖
又问道:“你姓甚么?在那个客店里歇?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?”
老儿答道:“老汉姓金,排行第二。孩儿小字翠莲。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
下卖肉的郑屠,绰号镇关西。老汉父女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。”
鲁达听了道:“呸!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,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!这个腌泼才,
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,却原来这等欺负人!”
必头看着李忠,史进,道:“你两个且在这里,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!”
史进,李忠,抱住劝道:“哥哥息怒,明日却理会。”
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。
鲁达又道:“老儿,你来。洒家与你些盘缠,明日便回东京去,如何?”
父女两个告道:“若是能彀回乡去时,便是重生父母,再长爷娘。只是店主人
家如何肯放?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。这个不妨事,俺自有道理。”
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,放在上,看着史进道:“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
来;你有银子,借些与俺,洒家明日便送还你。”
史进道:“值甚么,要哥哥还。”
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。
鲁达看着李忠道:“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。”
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。
鲁提辖看了,见少,便道:“也是个不爽利的人!”
鲁达只把这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,分付道:“你父女两个将去做盘缠,面收拾
行李。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,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!”
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。
鲁达把这两银子丢还了李忠。
三人再吃了两角酒,下楼来叫道:“主人家酒钱,洒家明日送来还你。”
主人家连声应道:“提辖只顾自去,但吃不妨,只怕提辖不来赊。”
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,到街上分手。
史进,李忠,各自投客店去了。
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。
到房里,晚饭也不吃,气愤愤地睡了。
主人家又不敢问他。
再说金老得了这一十五两银子,回到店中,安顿了女儿,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
辆车儿;回来收拾了行李,还了房钱,算清了柴米钱,只等来日天明,当夜无事。
次早,五更起来,父女两个先打火做饭,吃罢,收拾了,天色微明,只见鲁提辖大
脚步走入店里来,高声叫道:“店小二,那里是金老歇处?”
小二道:“金公,鲁提辖在此寻你。”
金老引了女儿,挑了担儿,作谢提辖,便待出门。
店小二拦住道:“金公,那里去?”
鲁达问道:“他少了你房钱?”
小二道:“小人房钱,昨夜都算还了;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,着落在小人身上
看他哩。”
鲁提辖道:“郑屠的钱,洒家自还他,你放了老儿还乡去!”
那店小二那里肯放。
鲁达大怒,开五指,去那小二脸上只一掌,打得那店小二口中吐血;再复一拳,
打落两个当门牙齿。
小二爬将起来,一道烟跑向店里去躲了。
店主人那里敢出来拦他。
金老父女两个忙忙离了店中,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。
且说鲁达寻思,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,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,约
莫金公去得远了,方才起身,迳到状元桥来。
且说郑屠开着间门面,两副肉案,悬挂着三五片猪肉。
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,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。
鲁达走到门前,叫声“郑屠。”
郑屠看时,见是鲁提辖,慌忙出柜身来唱喏,道:“提辖恕罪。”
--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。
--“提辖请坐。”
鲁达坐下,道:“奉着经略相公钧旨∶要十斤精肉,切做臊子,不要见半点肥
的在上面。”
郑屠道:“使得,你们快选懊的切十斤去。”
鲁提辖道:“不要那等腌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。”
郑屠道:“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。”
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,细细切做臊子。
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,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,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,
不敢拢来,只得远远的立住,在房檐下望。
这郑屠整整自切了半个时辰,用荷叶包了,道:“提辖,教人送去?”
鲁达道:“送甚么!且住!再要十斤都是肥的,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,--也
要切做臊子。”
郑屠道:“却才精的,怕府里要裹馄饨;肥的臊子何用?”
鲁达睁着眼,道:“相公钧旨分付洒家,谁敢问他?”
郑屠道:“是合用的东西,小人切便了。”
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,把荷叶包了。
整弄了一早晨,却得饭罢时候。
那店小二那里敢过来,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。
郑屠道:“着人与提辖拿了,送将府里去?”
鲁达道:“再要十斤寸金软骨,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,不要见些肉在上面。”
郑屠笑道:“却不是特地来消遗我!”
鲁达听得,跳起身来,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,睁着眼,看着郑屠,道:“洒家
特地要消遗你!”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,却似下了一阵的“肉雨。”郑屠大怒,
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;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;从肉案上
抢了一把剔骨尖刀,托地跳将下来。
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。
众邻舍并十来个火家,那个敢向前来劝;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;和那店小
二也惊得呆了。
郑屠右手拿刀,左手便来要揪鲁达;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,赶将入去,望
小腹上只一脚,腾地倒在当街上。
鲁达再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着醋钵儿大小拳头,看着这郑屠道:“洒家始投
老种经略相公,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,也不枉了叫做”郑关西!”
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,狗一般的人,也叫做“郑关西!”
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?”
扑的只一拳,正打在鼻子上,打得鲜血迸流,鼻子歪在半边,却便似开了个油
铺∶咸的,酸的,辣的,一发都滚出来。
郑屠挣不起来,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,口里只叫:“打得好!”
鲁达骂道:“直娘贼!惫敢应口!”
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,打得眼棱缝裂,乌珠迸出,也似开了个彩帛
铺的∶红的,黑的,紫的,都绽将出来。
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,谁敢向前来劝?郑屠当不过,讨饶。
鲁达喝道:“咄!你是个破落户!若只和俺硬到底,洒家便饶你了!你如今对
俺讨饶,洒家偏不饶你!”
又只一拳,太阳上正着,却似做了一全堂水陆的道场∶磐儿,钹儿,铙儿,一
齐响。
鲁达看时,只见郑屠挺在地上,口里只有出的气,没了入的气,个动掸不得。
鲁提辖假意道:“你这厮诈死,,洒家再打!”
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。
鲁达寻思道:“俺只指望打这厮一顿,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。洒家须吃官司,
又没人送饭,不如及早撒开。”
拔步便走,回头指着郑屠尸道:“你诈死!洒家和你慢慢理会!”
一头骂,一头大踏步去了。
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,谁敢向前来拦他。
鲁提辖回到下处,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,细软银两;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;提
了一条齐眉短棒,奔出南门,一道烟走了。
且说郑屠家中众人和那报信的店小二救了半日,不活,呜呼死了。
老小邻人迳来州衙告状,候得府尹升厅,接了状子,看罢,道:“鲁达系经略
府提辖,不敢擅自迳来捉捕凶身。”
府尹随即上轿,来到经略府前,下了轿子,把门军士入去报知。
经略听得,教请。
到厅上与府尹施礼罢。
经略道:“何来?”
府尹禀道:“好教相公得知,府中提辖鲁达无故用拳打死市上郑屠。不曾禀过
相公,不敢擅自捉拿凶身。”
经略听了,吃了一惊,寻思道:“这鲁达虽好武艺,只见性格卤。今番做出人
命事,俺如何护得短?……须教推问使得。”
经略回府尹道:“鲁达这人原是我父亲老经略处的军官。为因俺这里无人帮护,
拨他来做个提辖。既然犯了人命罪过,你可拿他依法度取问。如若供招明白,拟罪
已定,也须教我父亲知道,方可断决。怕日后父亲处边上要这个人时,却不好看。”
府尹禀道:“下官问了情繇,合行申禀老经略相公知道,方敢断遣。”府尹辞
了经略相公,出到府前,上了轿,回到州衙里,升厅坐下,便唤当日揖捕使臣押下
文书,捉拿犯人鲁达。
当时王观察领了公文,将带二十来个做公的人迳到鲁提辖下处。
只见房主人道:“却才带了些包裹,提了短棒,出去了。小人只道奉着差使,
又不敢问他。”
王观察听了,教打开他房门看时,只有些旧衣旧裳和些被卧在里面。
王观察就带了房主人东西四下里去跟寻,州南走到州北,捉拿不见。
王观察又捉了两家邻舍并房主人同到州衙厅上回话道:“鲁提辖惧罪在逃,不
知去向,只拿得房主人并邻舍在此。”
府尹见说,且教监下,一面教拘集郑屠家邻佑人等,点了仵作行人,仰着本地
方官人并坊厢里正再三检验,已了,郑屠家自备棺木盛殓,寄在寺院。
一面叠成文案,一壁差人杖限缉捕凶身。
原告人保领回家。
邻佑杖断有失救应。
房主人并下处邻舍止得个不应。
鲁达在逃。
行开个广捕急递的文书,各处追捉;出赏一千贯;写了鲁达的年甲,贯址,形
貌,到处张挂。
一干人等疏放听候。
郑屠家亲人自去做孝,不在话下。
且说鲁达自离了渭州,东逃西奔,急急忙忙,行过了几处州府,正是“饥不择
食,寒不择衣,慌不择路,贫不择妻。”
鲁达心慌抢路,正不知投那里去的是;一连地行了半月之上,却走到代州雁门
县;入得城来,见这市井闹热,人烟骤集,车马驰,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行货都有,
端的整齐,虽然是个县治,胜如州府,鲁提辖正行之间,却见一簇人围住了十字街
口看榜。
鲁达看见挨满,也钻在人丛里听时。
--鲁达却不识字。
--只听得众人读道:“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指挥使司,该准渭州文字,捕
捉打死郑屠犯人鲁达,即系经略府提辖。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,与犯人同罪;若
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到告官,支给赏钱一千贯文。……”鲁提辖正听到那里,只听得
背后一个人大叫道:“张大哥,你如何在这里?”
拦腰抱住,扯离了十字路口。
不是这个人看见了,横拖倒拽将去,有分教∶鲁提辖剃除头发,削去胡须,倒
换过杀人姓名,薅恼杀诸佛罗汉;直教∶禅杖打开危险路,戒刀杀尽不平人。
毕竟扯住鲁提辖的是甚人,且听下回分解。

《水浒传》里的武松、鲁达,都曾面对同样的烦恼,同样的敌人,抱有同样的心态与目的——替吃亏含冤的人找回公道。但二人的处理方式大不相同。一个是打人直到对方求饶,依了条件找人做了证,为朋友留了条后路,就认为替人报了仇;一个是打人往死里打,索性打死了那恶霸才算是爽快地出了气。

武松在打架前,换了身布衫,又是绑护膝又是系红搭,还为自己脸上的金印作遮掩。可
见,武松事先为打架做了准备,是个细心的人,考虑周到的人。而鲁达只会生气,在打架前一天晚上连饭都不吃了,气愤愤地就睡了,看来他满脑子不想别的,都只是金氏父女的冤事。

后来,武松喝完酒,还未开打,就吩咐了施恩的仆人:“等我打倒了,你们却来。”这又说明武松早已将打架的事定了主意,有了计划,是一个大脑走在行动前面的人。武松把蒋门神踢倒在地,令他求饶并许诺将店还给施恩,并不再回来;还找来三老豪杰做证,让他无从抵赖;然后又当面声称此事与施恩无关,都是自己对恶事气不过,冲动所为。这样的做法,不但替施恩报了仇,还为施恩摆平了后患,留了条后路。武松不能说不是一个忠义周到之人,打完人,自己光明正大地踏出了酒肉店,让蒋门神羞愧地夹着尾巴跑了。

而鲁达呢?他也为金氏父女着想了。他送走金氏父女后,怕店小二又追上他们找麻烦,便找了个板凳在店里干干坐了两个时辰!合四个小时!他好不容易脑子转了转,于是提了根齐眉短棒,一道烟跑溜了。这做法显得有点傻愣傻愣的,也不及武松处理得漂亮。

为什么反差这样大呢?因为武松打人自有分寸,即将发生的事全想到了。而鲁达上来只顾撒气似地疯打,先甩了一句:“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?”然后就又是骂又是打,直至打死了人,自己明明做了英雄,最后却灰溜溜地逃走了。看来打死郑关西本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。那么鲁达意料中的事是什么呢?没有。他事先没想过见到郑屠该怎么打,打到什么程度,打完后怎样,他只知生气。

其实,二人的性格从各自的武术上就可看出。武松打架有招有式,打得恰到好处;看的人也是一种欣赏。而鲁达只会用巴掌、拳头,并且三拳就了了一条人命,爽快是爽快,却有些没轻没重。

不过,他们对施恩受辱、金氏含冤的事同样感到气愤。一个气得大喝酒,一个气得不吃不喝,说明他们都把别人的遭遇当作自己的挫折来看待。其实,整个事情与他们无关,他们能真正替他人不快,替他人分忧,都是好样的。

从武松的鲁莽和鲁智深的鲁莽有何异同这方面去考虑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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